第十九章 驾崩(4 / 5)

没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。不幸的是我只动心了三天,就这样堪破玄机,从此对那个男人无论如何薄幸都恨不起来,回首看这二十余年被当做另一个人的荒唐岁月,竟不知道该怨谁。

该怨谁,谁又不是可怜人呢!高高在上如帝王,二十余年间,也只能对着一个又一个提线木偶喊着他心上人的名字。

有什么用,你的心上人是你自己杀的啊,你不知道吗?你不知道吗?你若不知道,为何我一学她落泪,学她蹙眉,你就手足无措呢?

年少无知的时节,也不是不曾劝过先皇后,我告诉她,皇上日日写,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皇后娘娘没听懂吗?可是她说,小柳儿,你真是个好孩子。

我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,她想说的是,多谢你啊,多谢你,可是我把心给了他,他把我的心打碎了。

我听明白了,所以我没把心给他,这么多年,我就像一个台下的看客看着一出出折子戏,曲终人散时落的泪,很难说清是为了戏文还是为了自己。

昏睡的皇上又在喊:“娇娇儿……娇娇儿……”

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,他立时就醒过来,看着我委屈巴巴地叫:“娇娇儿……”

我看着他,看着他蜡黄瘦削的脸,伸手抚上他全白了的鬓角,我问:“你好好看看,我是谁啊?”

他像个孩子一样,瞪大眼睛看了我许久,突然就挣扎着坐起来拉住我:“你不是娇娇儿!你不是娇娇儿,你是谁?我的娇娇儿呢?”

他长年习武,手劲那么大,抓得我手疼,我只是轻轻地说:“我是小柳儿。”

他一时倒有些愣怔:“小柳儿是谁?”

呵,小柳儿是谁……

我笑了,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的娇娇儿到天上去了,让我帮她照看你,你不要急,你很快也到天上去了。”

大约是我的声音很温柔,他冷静下来,任由我扶着他躺好,可怜兮兮地抓着我的袖子问:“到了天上,娇娇儿会见我吗?”

不会吧。

不会的。

我这么安慰他,只是因为我可怜他们,我可怜先皇后,也可怜皇上。

这深宫里,何人不可怜呐!

我说:“你好好求求她啊。”

他想了一下,点点头:“嗯,我求求她,我求求她,她不开门我也不走,一直求一直求。”

他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

他这一生与我说过很多话,只有这两年三次说“谢谢你”是跟我说的。

他安安稳稳的闭上了眼睛,我走到窗前,看见窗外飘着雪花,这是今冬的第一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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